爹在哭，王大丫也眼泪双流，李轻颜摸了把王大丫的头：“大丫，你同你爹好好说说话，你爹……吃了不少苦。”</p>

“少奶奶……”王大丫抽噎着向李轻颜行礼：“我爹他……他是坏人吗？”</p>

李轻颜同王劲枫和离时，大丫也就六岁多，她娘常带着她进府里来找活干，李轻颜也喜欢这个孩子，皮肤黑黑的，一双眼睛大而亮，透着这个年纪的孩子少有的懂事和沉稳，倒有点像她爹的性子，有些零星活儿让她干，比如送个信，带个话什么的，跑跑腿还蛮利索，办事也可靠。</p>

李轻颜也爱给她小玩艺儿和点心吃食，有时会赏她几个大钱，大丫记得李轻颜，还是叫她少奶奶，小孩子可不太知道大人之间的事，只知道娘说少奶奶是女菩萨下凡，是顶顶好的人。</p>

“他……”李轻颜也不知道，王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也没骗孩子，真诚道：“大丫，我也不知道你爹是大英雄还是坏人，这个，得你去问他，一会子我们都出去，你好好的，悄悄地问你爹好吗？若是大英雄，朝庭是要给嘉奖的。”</p>

大丫点头，李轻颜和李承郅兄妹还有大理寺卿都出去了，当着王四父女的面，走出了外大门，并将门关了。</p>

牢门是开着的，大丫怯生生走了进去，然后扑进王四怀里：“爹……”</p>

王四激动地捧起大丫的脸，问道：“你弟呢？”</p>

大丫道：“在家呢。”</p>

“你骗我，哪来的家？家都倒了。”王四大吼道。</p>

大丫吓了一跳，忙道：“爹，咱家的屋子被雪压垮了，少奶奶让人把娘和妹妹弟弟几个都接到善堂里了。”</p>

王四大喜：“真的？”</p>

“是真的，爹，你不是去杀坏人了么？怎么……”大丫想说，你怎么被关进了大牢，成了坏人？</p>

“杀坏人？”王四眼中露出痛苦与自嘲之色：“谁是坏人？谁又是好人？”</p>

然后，他疯狂地用头撞起墙来，大丫吓得面无人色，哭着拽他：“爹，爹，快停下，快停下呀，娘和铁头都好想你。”</p>

一听铁头的名字，王四又冷静了些，按住大丫：“你弟真的没事？他真的……好好儿的？”</p>

“爹，不止是弟，还有二丫，娘都好好儿的，我们都好好儿的，少奶奶还让我和二丫习字，铁头还会背三字经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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