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估计也觉得这屋子里的味儿难闻得紧,一听这话,下意识就要去开窗,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自己不能随随便便就听一个不认识的外人差遣,赶忙扭头看向跟在后头的韩二爷。
韩二爷忙不迭摆摆手“吴大师让你怎么做你边听着就是了!赶紧的!”
小丫鬟慌忙应声,跑去把屋内的所有窗子逐一推开。
“吴大师,所有窗都开啊?”虽然嘴上吩咐着照做,但韩二爷也还是觉得有点吃不准,“我大哥还生着病,状况也算不得好,本来身子骨儿就不算硬朗……可别再吹坏了……”
“你这大哥是纸糊的纸扎人?”慕流云问他。
韩二爷连忙摆摆手“那自然不是,如假包换的大活人呐!”
“那不就结了!”慕流云两手一摊,“这个时节,外头不冷不热的,风也不硬,哪可能一阵风就把一个人给直接吹死了的!若真的是不行,那也是人真的不济了,不吹风也留不住。
没到那个份儿上的话,这屋子里面臭烘烘的反而容易把人熏坏了,还不如让清风吹吹。
再者说,不把这一屋子的怪味儿散一散,我如何能判断得出来你大哥到底怎么回事儿!”
韩二爷一听这话,连忙点头,不敢再提什么旁的,督促小丫鬟赶紧把窗户都打开。
很快满屋子所有的窗就都被敞开了,通堂风吹过,将那半香不臭的浊气冲淡了不少,慕流云绕到屏风后面去,打算看看那个卧病的韩大爷到底怎么个状况。
袁牧也跟着她一起,其他人倒是很有分寸的都留在了屏风外面,没有跟过去,韩二爷感激地冲他们笑了笑,他大哥现在这气若游丝的样子,忽然围太多生人到跟前,也怕万一再过了些什么别的病气到身上,那可就真的要挺不住了。
虽说他是在示好,但是之前的嚣张跋扈实在是让人反感,所以那讨好地笑容只换来了袁甲和袁乙的冷脸,还有沈傜一记差点翻到后脑勺去的大白眼。
慕流云来到卧榻前,将床幔撩起来,只见床上躺着一个人,消瘦得厉害,脸色惨白发青,正毫无意识地昏睡着,额头上有一层汗珠。
仔细看不难看出,这位韩大爷的样貌与他的弟弟韩二爷有七八分相似,只不过是更加瘦弱一些,并且眼下看起来就好像是一个活死人一样,跟红光满面的韩二爷就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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