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这个案子的起源便是吕巍和卢氏为了能够继续私底下勾连还不用被人发现,那倒也只不过是寻常的恶逆罢了,而真正令人惊讶的,是吕巍的贪婪和狠辣。
在孔县令问他为何在发现恶行败露之后立刻就将一切栽赃嫁祸给卢氏一个人,为何丝毫不顾念两个人之间的情分时,吕巍却只是笑了笑。
“她再怎么清清白白,也不过是琴馆里头出来的娘们儿罢了!之前能和我纠缠不清,之后也未必不会跟别人如此,我与她哪敢有什么多余的情分!”
一旁的卢氏因为这一番绝情寡义的话,气得差一点当场昏过去,缓过一口气来,撕破了脸与吕巍来了一个狗咬狗,结果这不咬还好,一咬又咬出吕巍更深一层的计划。
他吃准了卢氏没有心机,因为谋害黄陆升的这件事是与他共谋的,之后必然会对他愈发深信不疑,越发依赖,而他的下一步打算,就是利用卢氏的信任和没心机,慢慢的把原本属于黄陆升的家产都给一点一点转移到自己的手中。
慕流云听完全部过程之后,不由深深感叹,这么层层谋划的事情,果然不是自家二叔那个空空如也的脑袋能够想得出来的,吕巍假货给自家二叔,某种程度上倒是给二叔贴金了!
因为诸如谋害祖父母、父母、丈夫、叔伯等等的恶逆之罪,依照律例向来是没有大赦的可能性,也不需要等到秋后,于是孔县令毫不犹豫判了个斩立决。
第二日这一对蛇蝎心肠的男女被公开行刑,几乎大半个太平县的人都跑去看热闹了,除了年纪小的孩子被爹妈赶回了家之外,其他人都是伸长了脖子要等着看他们人头落地。
行刑的过程自然是十分骇人的,倒也不是说这些围观的百姓有多么铁石心肠,看着别人掉脑袋还兴致盎然,主要是一想到这两个人的心思之歹毒,大家就又觉得斩得好,斩得妙!
慕流云倒是没去围观这种事,毕竟么,不管的穷凶极恶之徒,还是被砍掉脑袋的,她都早就见多不怪,根本没有那个兴趣再去多看一眼,熬了半宿,天亮之后被孔大人瞧见了,又非得留她和袁牧一同用饭。
本来慕流云是想要推辞的,但是看孔胖子在袁牧面前战战兢兢的可怜样,心一软,点了头,结果折腾到了傍中午才回到家。
吕巍和卢氏人头落地的时候,慕流云睡得正香呢,一觉睡到了晚上吃完饭的时候,才被慕夫人亲自来给叫醒,怕她再这么睡下去,晚上反而要睡不着。
第二日,慕家二婶意料之外的登了门,大包小包提了不少东西,一进门就红着眼眶要跪下给慕夫人赔不是,说这么多年来慕二叔没少给大嫂添堵,前阵子就连她都误会了大嫂,所以特意登门赔罪,连带着表达谢意来的。
慕流云向来不耐烦与她那个动不动就喜欢哭哭啼啼的二婶说话,所以一听说她登门就赶紧躲了,毕竟自己老娘那么彪悍,若是二叔、三叔她还怕老娘吃亏,二婶和三婶的话,老娘不欺负她的这两个妯娌都是因为心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