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慕流云可就来了精神,按照唐婉心那个陪嫁丫鬟芍药的说法,唐婉心当晚应该就是从廖家的后门出去的,那么当天晚上收后门的婆子的确问题最大。
这黄脸的妇人一嚷嚷,甭管后续能不能说出点什么来,至少知道了那天看后门的是谁。
不过她没有把这种兴奋表现出来,&nbp;一副不大在意的样子,看了看那个姓陈的婆子,又看看那黄脸妇人,装糊涂似的问道:“她守后门为何罪过就大了呢?廖家的家规这般规定的?”
姓陈的婆子偷眼朝那黄脸妇人剜了一眼,又偷偷瞄了瞄慕流云,没有吭声。
“那倒不是,”黄脸妇人觉得慕流云怎么这么不上道,有些着急,估计平素她和那姓陈的婆子有些过结,&nbp;这会儿毫不遮掩地直接道,“陈婆子她是大少爷成亲那天守着后门值夜的人!本就该安安分分的守在那里,尤其那天家里外人又多,人多手杂的,负责守着门口的就更应该警醒一些才是!
可是她呢?偏偏跑去跟别的婆子一起吃酒!那新娘子好端端的人就不见了,难不成还能是大摇大摆从正门出去的么?家里又没有别的门,这事儿我看十有跟陈婆子有关!”
“这事你怎么说?”慕流云看向一直垂着眼不吭声的那个黑红脸姓陈的婆子。
那陈婆子本来看以为慕流云不知道自己是哪一个,忽然被她问到头上,也吓了一跳,连忙做老实状,委委屈屈跪地道:“大人,老奴冤枉啊!那李家娘子之前曾与我商量,想要我把我那小女儿许给她家小叔,可是我见她家小叔识字记账也不行,身子骨单薄干力气活也不灵,实在不是个良配,就给回绝了。
打那之后李家娘子便对我怀恨在心,&nbp;处处找我的小脚,想要说我的不是。
老奴从还是个女娃儿起,就在廖家干活儿,伺候主家,一直都是忠心耿耿,从来没有过什么旁的心思,李家娘子泼的这盆脏水,老奴实在是受不起啊!”
说着,她还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廖老爷在客堂里听了这话,似乎也有些不忍,在后头对慕流云说:“这陈妈妈的确是在我家多年,我小的时候她就在府中了,这么多年倒也的确没有过什么大的过错,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外心的。”
那陈婆子本来跪在地上,还是有些忐忑的,听了自家老爷这么说,心下也踏实了不少,不过依旧是一副委委屈屈的瑟缩样子,只不过偷偷朝那黄脸妇人瞟了一眼。
慕流云看了看廖老爷,深深觉得读书这件事,似乎本身并不能让人变聪明,有的人可能满腹经纶,让他引经据典一番,他比谁都有能耐,但是论起真知灼见来,就又不通透了。
这廖老爷倒是不至于那么中看不中用没否则也考不上进士了,但是他这宽厚的多少有些盲目,一味想要做一个贤人,反而显得有那么点盲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