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你们都来回忆当天的情形,有没有什么你们留意到的事情,只要是与少爷和新娘子有关的,不论大小,能说出来就算过关。但是——!”
她停顿了一下,不急不忙的打量着那些有些紧张的下人:“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没注意到,什么也没记住的,打五个板子。若是撒谎存心编造的,杖二十。
给你们一盏茶的功夫,你们仔细回想回想,时间到了,谁想起来谁先说。”
交代完这些之后,廖家的仆人们一片哗然,估计是没有想到被召集过来竟然是这么吓人的消息,搞不好就要挨板子,顿时就有人窃窃私语,有人向主家投去了求助的目光。
慕流云并不理会这些,转身回了客堂,坐下来端起茶杯慢慢喝着。
廖老爷是一个饱读圣贤书的人,本来就见不得那么多打打杀杀的东西,尤其他还是一个在大瑞朝重文轻武又慎刑的环境下,平日里因为开书院收门生,别人对他都是格外客气,像慕流云这样一上来就威胁要用刑的,他还真是头一回遇到。
“这……”廖老爷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慕流云,他自己过去在国子学任监丞的时候,也是个从六品,还是京官,所以对于慕流云这个提刑司的从六品推官或多或少打从心里没有办法看得太重,但是袁牧这个四品京官就不同了。
于是他把视线略过慕流云,直接看向袁牧:“袁大人,您的意思……?”
“慕推官的意思便是我的意思。”袁牧淡然答道,语气里带着一种不容置疑。
廖老爷没想到居然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只好扭头又问慕流云:“慕推官,说不出来也要打,说得不对也要打,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做事讲究以德服人,能够提供出什么帮助的,不是应该行赏才对么?怎么说对了不赏,说不出还要打?”
“廖老爷此言差矣。”慕流云倒也不介意他这么说,呵呵一笑,“想必廖老爷平日里对家中的仆从应该都是很宽厚,甚少责罚,奖赏也比较大方的吧?”
“不敢说大方,但至少是从不责罚打骂。”廖老爷略带几分不悦地说,“人心向善,只有善待别人,别人才能同样报以真心,忠心耿耿,责罚打骂并不能服人。”
看得出来,虽然说有人一上来就威吓要打罚自家的仆人,让这位过去的老监丞感到不高兴了,但他还是很有涵养地克制着没有发作,言辞上也还算客气。
慕流云对他的话倒也不在意,笑了笑说:“廖老爷为人师,自然是看谁都是好苗子,都是可塑之才。我是个推官,和我打交道的都是和命案有牵扯的人,所以我自然看谁都要先排除这人有没有行凶的嫌疑,若是待谁都宽厚,这案子便不用破了吧!”
廖老爷被她这话说的噎了一下:“即便如此,胡乱责罚总也是不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