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云这话说得也是让王县令接不上,他朝一旁的袁牧瞄了一眼,见袁牧没有丝毫表示反对的意思,便也没好再说什么。
“行,那就依着慕推官的意思!明天一早该怎么去和廖家说,都看您的意思!”他只好点点头,然后鼻子嗅了嗅,视线落在了慕流云怀里的纸包上,&nbp;“推官这是买了香草?这时节还没有蚊虫滋扰吧?”
“觉得好闻,买来闻着玩儿,不行啊?”慕流云原本就为了这个事情有些恍惚,为了案子的事才拉回一些心神,结果这会儿居然又被王岫这个愣头愣脑的问到头上,&nbp;不禁有些恼火。
“行行行!当然行!”王县令一看慕流云有些火了,赶忙改口赔笑。
袁牧把脸转向一旁,再转回来的时候看起来没有任何异样,&nbp;就和平时一样喜怒不形于色。
当天晚上慕流云他们就在南顺县安顿下来,吃晚饭的时候袁甲和袁乙把他们白天在衙门里了解到的情况也和袁牧汇报了一遍。
这个县令王岫总体上似乎也没有什么大的差错,只不过就是资质平庸了一些,遇到自己的脑袋解决不了的难题,就用刑,朝廷律法所规定的慎刑在南顺县形同无物。
这一招对于王岫来说还是很有效果的,基本上一顿板子打下来,就什么都招了,就像失踪新娘唐婉心的那个陪嫁丫鬟一样。
那个新娘的表哥,名叫卢英光,也是一个读书人,只不过还未有功名在身,王县令对他也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听说是实实在在用了重刑的,但是这个卢英光嘴硬得很,就是不认。
袁乙还到大牢里去看了一眼,看到那个卢英光被打得皮开肉绽,躺着都不行,&nbp;只能趴在草席上面哼哼唧唧。
“这廖家在南顺这地界还是颇有些声望的,因为唐家的陪嫁丫鬟一口咬定卢英光这个自家的表少爷与自家小姐约好了私奔,王县令让打,那些押差可一点都没收着,抡圆了打的。”
袁乙虽然说跟在袁牧身边,也不是什么吃素的主儿,但是袁牧用刑虽然下狠手,&nbp;但是哪一次都是有理有据,从来没有这样不分青红皂白,&nbp;都还没有一个定论就把人打成这样的。
所以对于王县令的这种做法,他也有些看不上。
“那个丫鬟呢?”袁牧问。
“也挺惨的。”袁乙说,“虽说没有卢英光打得那么多,&nbp;那么重,但是一个女子哪里扛得住打板子啊!听说在牢里发着高烧的。”
“既然高烧,衙门这边可有叫人去给医治一下,&nbp;喂点药什么的?”慕流云问。
袁乙摇摇头:“唐家说这丫鬟肯定是串通了外人,污蔑自家小姐的声誉,是个吃里扒外的坏东西,所以不给她找郎中。唐家不给找,衙门也就没理会。”
“胡闹!这可是人证啊!要是这么莫名其妙的病死了,谁来替她张嘴?!”慕流云一听就急了,“他们不请郎中,我请!袁二哥,麻烦你帮忙请个郎中到牢里去,给那个丫鬟和卢英光都看看伤,该敷药还是该喝药的,抓紧都给安排上!这个案子没有眉目之前,一个人也不能给我死了!”
“好咧,我这就去办!”袁乙立马应声,转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