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随着内侍进了御书房,在御书房中,宽大的书案后头,新帝一身龙袍坐在那里,手里捧着一本奏章正皱着眉头看着,一边看一边摇头叹气,听到有人进来了,将那奏章放在一旁,抬头看过来,看到袁牧和他身后的慕流云,便十分亲切地露出了笑容。
“原来是子仲来了!你还是一如既往的守时!这位便是你这资历提到的,一直以来对你助益良多的那位推官?”新帝一开口,就亲切的叫了袁牧的字,态度十分亲热。
袁牧和慕流云依着宫里的规矩下跪行礼,袁牧听到新帝的话,点头答道:“正是。”
慕流云听到新帝提到了自己,连忙伏得更低:“微臣拜见陛下!恭祝陛下圣躬万福!”
新帝对慕流云的战战兢兢也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只是点点头,朝下面的内侍一挥手,“给郡王世子他们看座,把朕新得的好茶泡一壶送来。”
这些内侍不亏是皇宫里面伺候贵人的,果然比寻常的仆从要麻利机灵一万倍都不止,新帝一吩咐,那边立刻就搬了椅子过来让他们坐下,不一会儿茶也送来了。
新帝等内侍给袁牧他们倒好了茶,挥手示意他们都退出去,内侍乖乖退出去,关好了御书房的门,屋子里面便只剩下了袁牧、慕流云,还有端坐书案后头的新帝。
慕流云方才趁着新帝看奏折和吩咐内侍的功夫迅速地偷瞄了他几眼,见这位当今圣上生得天庭饱满,因为与袁牧是再从兄弟,样貌上倒是也有那么几分相似,只不过眉眼照比袁牧的硬朗要更柔和一些,看起来没有什么锐气,倒是一团和气的模样。
虽说是再从兄弟,是血脉相连的实在亲戚,但是皇上的身份毕竟尊贵,就算他待袁牧一派亲厚,袁牧也依旧恪守礼数,并不见半点放肆,一本正经地开始向新帝禀报起了这一段时间以来提刑司经手的诸多事宜,方方面面,极为详尽。
慕流云坐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忍不住有一种淡淡的骄傲。
京畿路提点刑狱司所辖范围广阔,要掌管这一路各州县庶狱,督治奸盗,复审冤案,还要监察各处官员,就连赋税也都要一手抓牢,事项之繁杂,可见一斑。
可是偏偏袁牧就是可以做到游刃有余,方方面面无一疏漏,现在坐在新帝面前述职,亦是对提刑司中的各项事务、京畿路各州府方方面面的情况信手拈来,了如指掌,这可并不是随随便便谁都能够做到的,若不是天资卓越,就是下再多的功夫也枉然。
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眼光还真是好啊……
新帝在听袁牧述职的时候,也是非常认真,一边仔细听取,一边还会随着袁牧的陈述,提出一些疑问来,在得到了袁牧的清楚解答之后,脸上渐渐露出了满意的表情。
“不错!有子仲替朕在京畿路提点刑狱司坐镇,朕心甚安!这不仅是为朕分忧,也是京畿路一带百姓的福分!”听袁牧说完了近期的事情,新帝龙颜大悦,点头称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