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裕昔日攻破荆州的时候,对荆州所有世家来了一个大屠杀。
当时,正是司马睿南渡,入主江东之际。
那时候不管是从北方来的士族,还是江东本土士族,对姚裕的行为都愤恨不已,骂了姚裕好多天。
正因为此,司马睿才得以收下了诸多南渡与本土士族的心,在江东与姚裕作对。
如今,司马睿成了阶下囚,这些士族也就失去了领头羊。为了不落在姚裕手中,这些士族可不是一个接着一个表明立场么。
谢家兄弟,就是这么想的。
姚裕管不了他们怎么想的,只是见二人如此强硬,乐了:“看样子,司马睿对你们还算不错。让你们心甘情愿跟着他反叛朝廷。祖兄啊,朝廷律法,造反者怎么算来着?”
祖逖按剑站在姚裕身旁,闻言抿嘴道:“造反者,诛九族。”
姚裕便大手一挥:“来啊,待下去,钉肘收监。”
命令下达,自有人去将兄弟二人待下去。
至于姚裕,则是领着众将,朝孙吴皇宫而来。
昔日里,六路大军灭吴的时候,总督东路兵马的琅琊王司马伷,也就是司马睿的爷爷在攻破建康之后,下令将建康皇宫焚烧。
虽然后面司马睿南渡江东这几年他也出钱出人修缮了一番,但是,皇宫早就没了往日的靓丽堂皇。
再怎么说,司马睿不过是一个藩王,不可能把自己居住的地方搞得太过于高调了不是。
虽然司马睿是个野心家,心里想着要做皇帝。但皇帝在荆州,他不过是个宗室旁支。若是真给自己住的地方搞得和皇宫一样,那就是僭越了。
不说别的,他手下这些士族也会落一个背叛者的名声,到那个时候,就必须和司马睿划清界限了。
你心里想是一回事,你做出来,又是一回事。
我们世家虽然啥都明白,但面子功夫还是要的好么。
“昔日里丁奉诛杀孙綝,让孙吴基业得以延续。但如今数十年过去。多少英雄都做了古,唯一不变的,也就是这宫殿巍峨了。”
姚裕走入进来,冲着身背后众将感慨说道。
众人俱都点头。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姚裕笑了,转头来到:“不过嘛。这建康皇城就是要比江陵的行宫气派。”
雍据望前一步到:“大将·军,借由这次收服江东的功绩,大将·军您的威望在朝中自然无人可比。可是迁都这种事情,一般而言都没有那么容易。就算朝堂中没有人反对。那百姓们怎么看?荆州百姓到时候肯定不舍得大将·军你离开荆州来江东。江东百姓对咱们又不是太交心。或许,咱们可以停留个一段时间,让江东发展几年。等江东百姓对咱们更认可了。再提出迁都如何?”
姚裕思考了一番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过,若是让司马邺一直住在行宫也不像话。再怎么说,那也是当朝天子,总是在行宫里算什么?迁都江东的话,也省的傅祗他们渗透荆州基本盘了。而且,这地方也更加容易控制淮泗。长远来看,对咱们日后发展是有好处的。”
“好处?”
雍据不理解了。
姚裕啊了一声:“对啊,以后这江东就是大后方了。江东一带若是发展好了,国力就是比较荆州都要更加强盛。早一步在这里扎根,也能早一步开始发展江东。”
“但是大将·军,这地方并非我们的基本盘。若是没经过消化沉淀便直接过来。万一有变,大将·军您就危险了。”
“不会,兵权就在我手中。你觉得那些世家就算对我不满,又能有什么手段来对付我?嗯?”
雍据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