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夫人只觉得无语。</p>
这话说的,那可是圣人,他的话,谁敢拒绝?</p>
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呀!</p>
再说了,这明摆着是圣人主动给皇后看,皇后只是匆匆过一眼,兴许也就是为了应付一下圣人,敷衍了事,又不曾真地批复奏折,他何必如何动怒?</p>
难不成非得让皇后逆着圣人来,天天惹圣人发火?</p>
那皇后就不是聪明,那是自已作死了!</p>
皇后又不傻,如今她是后宫独宠,身后又有谢家撑腰,她何苦要惹圣人不痛快?</p>
孙无伤却丝毫不觉得自已刚刚的言词有什么问题,只觉得女子就当安心相夫教子,没事瞎折腾什么!</p>
还看奏折,就一介妇人,能看懂什么?</p>
不要以为会识几个字,就真地能读懂天下大事了。</p>
否则这民间识字的人也不少,怎么不见出几个治国良臣?</p>
说到底,还是没有见识。</p>
那谢初夏再有才华,再有奇恩,也只是一介妇人。</p>
她便是比大多数女子有见识的,但也仅仅是从锦州到京城罢了。</p>
一个未曾在外见过世面的女子,有何资格说自已见地非凡?</p>
岂非是笑掉人的大牙了!</p>
孙无伤不知道的是,他先前高呼的几声,还是被外面伺候的下人听去了。</p>
这其中,的确是有别人的探子。</p>
而他们夫妻只怕也不会想到,这其中最有背景的,竟是圣人派出来的探子。</p>
严格来说,也并非是圣人安排的,先帝时便在孙府安插了探子,之后李政被立为太子时,这些眼线便被一一交到李政手上了。</p>
所以,当天晚上,李政便听到了些大概。</p>
李政批完一本奏折后,只觉得无比讽刺。</p>
“妇人?折腾?朕这个舅舅啊,还是那么地自以为是!”</p>
高行连忙上前再续上茶水,小心地将几本奏折摆整齐:“国舅爷估计也是一时间气着了,才会口不择言。”</p>
人家到底是亲甥舅,高行可不敢在这个时候说孙无伤的坏话。</p>
李政冷哼:“你倒是会替他开脱。朕这个舅舅年轻时便时有目光无人之态。为此,我祖父没少敲打他。再后来,入朝为官,的确是学会了含蓄和谦卑,但他骨子里,还是一个骄傲且不容人置疑的性子。”</p>
“圣人一眼便能看透人的本质,奴婢敬佩。”</p>
“这有什么好敬佩的?孙无伤是个能人,的确可用,否则这么多年,先帝和朕都不会倚重他。只是他有时候还是过于迂腐了。不及房相呀。”</p>
“哟,若是房相听闻您对他这样高的评价,怕是能笑一宿。”</p>
高行这插浑打科的说法,倒是让李政的心情好转一些。</p>
“朕说的都是实话。房相一心只为大雍,只为天下苍生,所以不会想太多有的没的。而且房相不是朕的舅舅,所以跳出这个身份后,他反而是能看得更清楚的。”</p>
高行不解,但也不敢问,只流露出那么一点点等圣人解释的表情。</p>
李政见此,心情大好:“房相是能看得懂的,朕有心让皇后多多施展她的才华,所以便要赋予她一些特权,然皇后入宫以来,一直恪守本分。只说那凤海司每年除了缴到户部那里的银子之外,每年也的确是同朕一起平分余下的钱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