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主,”邱县县令栾成伏地大哭,“栾某不敢求县主做别的,还请县主去我们邱县走一走。
“虽然我们县内有昌河,但是长久的战乱对粮田的毁坏十分严重,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下官想尽办法,还是捉襟见肘。
“只求县主跟栾某去邱县走一遭,指点一二,倘邱县百姓因此获益,定不忘县主大恩!”
另外几位县令也苦苦哀求。
年纪最大的容县县令托了托自己的白胡须,叹道:“县主,下官年底就要致仕了,消极过完这几个月,交割清楚就离任也不是不可以。
“但既然身为父母官,就要对得起‘父母’二字。若是看不到希望倒也罢了,如今能看到百姓脱离苦海的希望,无论如何,下官也要试一试!
“不论结果如何,下官但求问心无愧。”
还是这位县令打动了许寄,她迈步走过来,伸手相搀:“老人家请起,请问贵姓?”
“免贵,”容县县令眼眶微微泛红,“下官姓陈,名坚字文台。为人甚是迂腐,不懂变通,曾在县丞任上蹉跎九载,任县令也有十余年。”
许寄点了点头,“好,那我明日先去容县走一遭。”
其余几位县令不免朝陈坚投来羡慕的眼光。
而陈坚眼中的泪水也落了下来,想要道谢,却嘴唇颤抖,说不出话来。
许寄顿时感觉心头有些发堵,跟其余几位县令道:“你们那边也都会做好安排的。”
陈坚平复好了心绪,立刻把容县的地形图拿了出来,双手奉给许寄。
许寄看着那起了毛边的地图,就知道这位县令是真的爱民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