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收拾妥当,已经是一个半时辰之后的事了,周启重新落座,慢慢吃了半盏茶,冯彰才再次觐见。
周启见他神色实在憔悴,便赐了座。
冯彰不敢真坐,只挨了一个椅子边儿,还没说话眼泪先掉下来了。
周启皱眉,在三大谋臣之中,冯彰虽然官职最小,却是最沉稳多智的一个。
“冯爱卿,受了什么委屈,慢慢道来。”周启命人给冯彰上了一盏热茶。
冯彰谢了恩,擦擦眼泪,强忍着满腹心酸道:“陛下,臣奉旨查账,但人刚下马就受了大将军王和县主一顿排揎,都不容臣请出圣旨!
“然后又把臣丢去做苦力!臣不敢说自幼养尊处优,但臣家中累世读书,何曾受过这般羞辱!
“好容易臣摆脱了困境,直接去宣旨,大将军王和县主又拿出赊欠账目给臣看,言下之意陛下所拨的银两根本就不够。
“臣不敢妄言,但臣被打发走好几日,他们是否利用这个时间做了些什么也不好说。
“他们所种植的东西,好几样臣都不认得。也不知具体有什么用。
“但臣听说,大将军王曾在那边试验过一种利器,据说杀伤力惊人。”
周启脸色遽变,身子微微往前探出:“你可知道是何利器?”
“臣惭愧,”冯彰起身跪倒谢罪,“大将军王御下甚严,臣所探听到的消息着实不多。
“但……据臣所见,大将军王和县主在民间颇受爱戴……
“很多百姓甚至只知有大将军王和县主,不知有陛下……”
他一边说着一边偷瞄周启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