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周启暴怒,都有些破音,“这全都是你的狡辩之词!”
“怎见得呢?”郑国公四平八稳地道,“吏部清清楚楚记载着陛下选拔的官员出身来历,对他们的升迁之路也多有调查,有据可考,如何是狡辩?
“至于陛下的私库,我们已经拿到了陛下的账本,库里每一件宝物的来历,上面可是记载得清清楚楚呢。
“如果老臣没记错的话,里面还有几页是陛下亲自手书。
“另外陛下登基以来所颁布的政令,都是在太史局存过档的。
“便是老臣人老健忘,太史局的史官们应该不会记错吧?”
朝中官员脖子最硬的除了御史就是史官了。
而太祖立朝之初,便颁布了一条不可更改的法令御史犯颜进谏、史官如实载史,不可降罪。
周启眼神这才有些慌乱了。
郑国公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他,往旁边跨了一步,身后的老臣们也都让出一条路,太史局的太史令领着手下的十位史官鱼贯而出。
他们手中都捧着册子,提着笔,显然已经把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如实记录下来了。
太史令率领自己的下属给周启行礼,然后无声站在一旁,仍旧沉默执笔。
“反了!反了!”周启大叫,想跳过去夺太史令的笔,被宋清斋横身挡住。
宋清斋似笑非笑看着他,然后转身问太史令“先太子病逝前后的记载可还在?”
太史令看向身侧一个史官。
那史官从自己捧着的一叠册子里翻出一本,呈递给太史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