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很快发现,小bo是很容易打交道相处的类型。
“抱歉,兰堂让你看到有些困扰是吗?从外表看不出,他的情感很激烈,容易招惹人误会。”
听到悟子这么说,贝尔摩德才意识到,少年不像她所以为的那样对他人的感情一无所知。
“既然您知道的话,放任他这样没问题吗?”
贝尔摩德轻声问道。
悟子轻笑“没关系,因为你不了解他,才会产生这样的疑问。他是一个心思敏感细腻,感情又相当热烈的诗人。当他喜欢一样东西,就会恨不得燃烧所有,将最好的一切献上。”
说着,悟子侧头看向贝尔摩德,
“跟你与我这样,对喜欢分得很清楚,会划分一个等级出来,依照不同的次序来排列比较的人不同,他的心犹如天平,只有左边,右边跟中间部分。”
爱,是极端的爱。
恨也是极端的恨。
除此之外的其他一切,全都感觉平平。
兰堂无法将自己的感情收放自如,他一旦喜欢一个人,就会付出所有。这就是为什么他明明被自己从前的搭档魏尔伦背叛,却依然无法杀了对方的原因,他也无法将魏尔伦跟现在的bo两相比较做出选择,因为他们都在天平的同一侧,没有所谓的程度问题。
悟子接触过这种类型的人,所以对兰堂的性格还算适应良好。他不会因对方给他写诗,或者展开炙热追求而有所动摇,他清楚的知道这是兰堂的性格所致。
“啊,这可真是……都让我有些同情他了。bo您就从未过期待,考虑过,的确有谁会热烈的爱着你?”
悟子轻笑“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我也会渴望爱,期待被爱。但,那对他人而言是很残忍的事。”
悟子没再继续讲下去,再讲下去就要涉及他自身的能力了,他与贝尔摩德还没有建立那般深厚的信赖关系。
贝尔摩德思考片刻,自认为理解了悟子的想法是对于不喜欢的对象,不想让对方产生误解。真是个温柔的孩子呢~擅长玩弄他人感情的千面魔女忍不住这么感慨。
两人本想近距离观摩一下御主的令咒,结果他们刚到饭店,连车都没下,他们就看ncer的御主打车离去。
两人面面相觑,索性贝尔摩德直接驱车跟ncer御主的车。跟踪上贝尔摩德也有极为丰富的经验,这让悟子再度感慨,黑衣组织到底培养出何等间谍系精英人物!当年索性转行当情报系夏令营培训机构不是更赚钱吗?就凭学员的业务水平他也会给打好评!
有了贝尔摩德的专业水平,再加上悟子不被车辆跟建筑物阻隔的视野,他们很轻松就跟上去了。
跟到一定距离,悟子不得不叫停了。
因为ncer的御主,跑到房顶,不,集装箱的顶部上方!
认真的吗,你一个脆皮的御主,跑到最高位置这么视野空旷容易吸引他人注意的地方,是想成为现场的uperar?
再用六眼一扫,码头附近的一片地方,遍地是布防,安详,这是来到中东了吗?
“看起来是卫宫老师的手笔,”悟子已经私下叫卫宫老师了,“看来是他早在城中适合英灵的交战地点都布下各种设置,这一次他的目的可能是狙击被aber引出ncer的御主,乃至趁机探查或狙击附近前来观战的其他御主。”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bo?”
贝尔摩德问道。
悟子仅花一秒便决定了“你先回酒店,如ncer的御主在这里,他的未婚妻可能还在酒店,只要他活下来就会撤回酒店跟他未婚妻汇合,你盯着他的未婚妻。我会再靠近一点,看能否找到其他御主。”
也没必要非抓ncer的御主不放,说不定有其他容易观测的御主呢?注意,他的目的只是观测魔术原理,没必要卷进去。
贝尔摩德微微皱眉“可是……”
少年冰冷的蓝眼毫无感情的扫过她,让她心中战栗。
啊,这感觉,简直如同被琴酒的杀气扫过!难怪琴酒会对这样一个少年付出忠诚,黑暗中人果然只会追随黑暗中人。
“明白了,bo。”
她说,在少年下车之后,果断的调转车头离开。
“很敏锐,”悟子感慨,“还想着要不要动用精神控制,作为对手来说会是让人头疼的角色,作为部下来说,是再优秀不过的人才。”
在此等危险的情报探查行动之中,最忌讳不听从分配的部下,团队配合出问题的话,稍有闪失可能就会任务失败,全军覆没。
对于贝尔摩德,悟子没有感情基础也没有任何信任度,所以在她产生反对自己的想法时,哪怕原因是为他担心,比起言语解释他更倾向直接用技能解决。这可是争分夺秒的时刻,差个几秒钟,可能他就无法再进入最佳观战区域,甚至会被其他英灵跟御主察觉。
但贝尔摩德似乎有一种超越理智的感应,果断放弃劝说,听从命令。
悟子没再花费时间在感慨上,他将所有的指环,包括地狱指环全都收起来,放在特制封印盒中气息不会泄露出去,潜入一群魔术师跟英灵之中,他不抱侥幸心理。
接下来就是——伪装。
假如被发现的话,哪怕是普通人,恐怕也无法被这些人轻松放过。既然如此,就用更极端点的做法来做‘伪装’吧,风险极大,但含混过去的可能性更大。为了获得重要情报,这点风险值得。
“呵,那就开始吧。”
悟子快速朝一个最佳的观测点移动。
……
…………
&nbpncer(枪兵)与aber(剑士)打起来了!
位置就在港口码头处,此处看起来很开阔,但周围布满了集装箱,里面想必装满海运货物。
当然,对于傲慢的魔术师们来看,不是什么需要顾虑的事。
此战,起始于枪兵御主的傲慢。
应该说,对于一个魔术天才,在魔术师之中有着君主头衔的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来说,他甚至从一开始都没看得上圣杯战,‘远东之地’魔术师的小魔法,这是他对圣杯战的认知。
之前说过,魔术师很依靠技术跟天分,肯尼斯自己就是个天才,因此他是坚定不移的天分派,这就是他跟自己的学生韦伯·维尔维特最初产生冲突的原因,韦伯没有什么优秀魔术师的血统,自然也不曾从长辈那边继承魔术刻印,他自身天生的魔术刻印非常简陋——对于魔术师来说,这等同已经注定了他一生能达到的界限。
肯尼斯看不起自己的这名学生,无论韦伯多么努力,试图在老师面前证明自己,只会得来蔑视的眼神,与充满优越感与打击的话语——
“放弃吧,你不适合做魔术师。你的天分已经注定你只能到此为止。”
韦伯深受打击,他是一个过分聪明的魔术师,哪怕他的天花板已注定,他有着极强的分析能力跟理解力,以及对魔术师来说最重要的想象力。正因为他有着魔术天分之外的才能,他才比谁都清楚肯尼斯其实说的没错,更甚至,哪怕被老师如此打击,他依然是肯尼斯的崇拜者。他比其他人更清楚老师的博学与强大,因而才难以忍受自己努力被老师看轻。
韦伯跟肯尼斯同样,对圣杯战毫无了解。正如肯尼斯对圣杯战的认知,是远东魔术家族构筑的小魔法对战游戏,我去参加一下,将那些远东魔术师全部击败,证明自己的强大——这就是他的想法。
欧洲人对东方人的蔑视来自骨子里,除了人种因素之外,最大原因是东方步入魔术领域,开始进行系统研究的时间实在太晚了。魔术是西方的技术,后来流传到东方才有了东方的魔术师世家。东方有一些本土的魔术技术,后来并入这个体系内,会让人产生东方一开始没有魔术技术,全是跟欧洲人学习的错觉。
韦伯跟他的老师一样,对圣杯战的可怕残酷一无所知,更甚至,第一代成为魔术师的他,对于魔术师本身的残酷程度都一无所知。他只知道老师会去参加一个魔术师之间举行的对战活动,如果他也参加并获胜,就能让老师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