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叔敛了敛神色,看了她一眼,当即重重冷哼一声!</p>
“老爷子才离开几天?你一个做晚辈的,就已经忘记他临终那天说的话了?傅家少夫人,只会是南枝!”</p>
“你这种不孝顺的,想进傅家,也配?!”</p>
程叔借题发挥,当着她啐了一声!而后看向我,恭敬道:“少夫人,我先走了,您也快进去吧,省得阿猫阿狗发起疯来伤了您!”</p>
随即,领着佣人便扬长而去,颇有几分爷爷还在世时的气势。</p>
“莫名其妙,发什么疯!”</p>
傅衿安被程叔这通怒火弄得瞠目结舌,连连冷笑,瞪向我,“这傅家从老到小,现在连一个佣人,都被你灌了迷魂汤了?!”</p>
“有没有可能是你太讨人厌了?”</p>
我反唇相讥。</p>
她顿时咬牙切齿,江莱突然走了出来,红唇一扬,挑衅道:“又来了,被我骂上瘾了?昨天回到家是不是认为我骂得真对,觉得回味无穷?”</p>
“你!你简直是个泼妇!”</p>
傅衿安骂不过她,狠狠咬牙,“而且,谁说我是来找你们的,我是来看我妈的!”</p>
“那也比你这种贱妇好。滚吧!”</p>
江莱悠悠说完,无视傅衿安青白难看的脸色,拉着我进门。</p>
我看着她像个在保护小鸡仔的斗志昂扬的母鸡,不由想笑,“突然发现,只有你能镇得住她。”</p>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p>
“什么?”</p>
“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p>
江莱将一头棕色波浪卷长发抛到肩后,抬了抬巴掌大的小脸,骄傲又明艳。</p>
不一会儿,冯教授又来给我看了一次,给换了药,继续输液。</p>
我躺在床上瞥向江莱,“你怎么还不去上班?”</p>
都快十点了。</p>
江莱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讨好一笑,“说出来你不许骂我。”</p>
“嗯?”</p>
“我辞职了。”</p>
“什么?!”</p>
“你都走了,我留在那儿干嘛,等那个绿茶上位了,天天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啊?”江莱翻了个白眼。</p>
她情况和我不同,我上无老下无小,房贷车贷也没有,暂时没什么压力,“是我牵连你了……”</p>
“闭嘴吧你。”</p>
她塞了个车厘子进我嘴里,“你以为我什么都没想就离职了?我已经想清楚要干什么了。”</p>
“干什么?”</p>
“保密。”</p>
她神秘兮兮地挑了挑眉。</p>
我轻笑,“你最好是真的想清楚了,没骗我。”</p>
“林国安!”</p>
门外,隐约传来一声崩溃的哭喊声,“你别跑!还给我!!”</p>
好像是姑姑的声音。</p>
我一下着急,猛地起身,江莱一把按住我,指了指我的手背,“你老实在这儿输液,我出去看看。”</p>
“好。”</p>
没一会儿,她就领着哭得满脸泪痕的姑姑进来了。</p>
我将抽纸递过去,“姑姑,出什么事了?怎么哭成这样?”</p>
姑姑头埋得很低,因为病情而枯黄的脸上全是辛酸与窘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