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妃，今日是本宫对不住你，你要打要骂本宫都受着了，你想把你今日受的委屈还回来也好，怎样都好，只要你能消气......”</p>

皇后说这番话的时候异常难受，她坐上凤椅如此之久了，从未这样卑躬屈膝地与人讲过话。</p>

可今日这情况紧急，若是她还不肯放下身段，只怕裴珺一怒之下要废了她这个后位。</p>

姜念转头看向皇后，眼眸中满是冰寒之色，她轻蔑一笑，沉声道：“娘娘觉得，今日皇上若是没来，你都不需要跪在臣妾的面前道歉了吧？”</p>

“倘若皇上没来，臣妾还有机会原谅娘娘吗？只怕此时已经去了阴曹地府，只能以鬼魂的样子怒视着你，却无法伤你分毫。”</p>

皇后哑口无言，看姜念是不打算原谅自己了，又连忙说起了别的。</p>

“是本宫的错，本宫一时糊涂，但日后绝不会这样为难你了！妹妹，你也是有孩子的人，你瞧瞧珩儿多么可爱啊......宸儿也在宫里等着他的母后回去呢，就请你看在孩子的份上，原谅本宫这一回吧......”</p>

姜念又咳了一声，方才在院子里淋了那么久的雪，她的身子到现在还满是寒意。</p>

她道：“你要杀我的时候，可有想过珩儿会没了他的母妃，现在你口口声声说看在孩子的份上，你命令奴才拿板子打我时，可有看在我孩子的份上？！咳咳......”</p>

姜念情绪激动，瞬间咳了好几声，裴珺连忙坐过去将她抱起来，让姜念靠着自己的胸膛。</p>

他为姜念顺着气，随后道：“皇后，你我之间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大皇子也不需要你这样的母后来教导他！”</p>

皇后一听这话，当即就急了，她又求太后又求裴珺，太后只铁青着一张脸，内心的愧疚与愤怒不断撕扯着她。</p>

她是第一次见到裴珺哭成方才那副模样，绝望、难过、委屈，这些情绪全部出现在了他的身上。</p>

太后与裴珺虽不是亲母子，可裴珺自小便跟在她的身边，太后虽然严厉，在教导他的过程中也常常会生气。</p>

可两人毕竟在一起生活了十余年，她亲眼看着裴珺长大，自己再慢慢变老。</p>

她成功变成了太后，本就该知足了。</p>

她与裴珺之间，原也是可以有深厚的母子情意，至少裴珺从头至尾，都没有想过要放弃她这个母后。</p>

可自己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姜念没出现之前，她似乎还是正常的。</p>

这短短的两年时间里，她亲自将两人之间的情分给耗尽了，以至于裴珺再看向她的时候，眼中已经没了丝毫温度。</p>

小时候的裴珺，她再也找不到了，在现在的皇帝身上，也见不到从前那个小人儿的影子了。</p>

都是她的错。</p>

皇后绝望地跪在两人面前，只徒劳地一遍遍求情。</p>

裴珺轻轻抱着姜念，不容置喙地说：“从今日起，朕便要废了你的皇后之位，打入冷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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