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冤枉我。”谢承泽暗想自己分明是偷偷少喝了两顿药，随后握住他的手，“带二哥去趟监天司吧。”</p>

谢瑾瑜垂下眸，掩去了眸中的闪烁。</p>

“二哥这时候去监天司做什么？不若等太医来……”</p>

“瑾瑜。”谢承泽抬眼望着他，问了这些年来他问过很多次的问题，“你是不是知道监天司里有什么？”</p>

谢瑾瑜身形微微一僵，将头埋进了他颈窝之中。</p>

这个答案，两人早已心知肚明，可他不说，二哥便也放任着不逼问。</p>

“是。”这一次，谢瑾瑜答道，“我知道那天谕里写着，二哥造得福越多，寿命便越短。”</p>

“可你也没有彻底阻止我。”谢承泽揉着他的发丝，眉眼温柔地望着这个弟弟，“谢谢。”</p>

谢瑾瑜唇瓣微动。</p>

他承不起这一声谢谢，因为……他隐瞒了很多事。</p>

他只回答了一半。</p>

而另一半……若是他知道了，必然不会原谅自己。</p>

但没关系。</p>

只要……世界再次回溯。</p>

他愿意生生世世，都囚困在这座华丽的、有二哥在的囚笼之中——</p>

——</p>

再次打开暗室的大门，里面已经焕然一新。</p>

里面装饰满了来自某位现代人的恶趣味，集齐了七种颜色的玻璃灯笼挂在天谕之书的上方，投射下的彩虹色波光粼粼，衬得天谕之书不再似那古朴陈旧的老书，反倒更像是真正有了天道之光加持的天书。</p>

满屋已被书架填满，房梁上绑着红色的大花红缎绸，只见那祭台之上，一个“伪永动力”的木鱼玩具正在自顾自地敲啊敲，那木鱼表面上，还刻着四个小金字——功德加一。</p>

“咳咳咳、”谢承泽忍不住低声又咳了几下，谢瑾瑜连忙为他裹紧了毛绒外裘，“来人，多去弄几个小暖炉。”</p>

此时谢承泽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内力的传热，只能靠暖炉取暖，他握住了怀中的小暖炉，朝着天谕之书走去。</p>

“老天书，我又来了。”</p>

他像是对待一个老朋友般，坐到了祭台旁的木椅上，伸手想去抚摸天谕之书，却被那些细线给轻轻抽了一下。</p>

谢承泽不禁瘪瘪嘴，“怎么越老越矜持，还不让人摸了？”</p>

天谕之书：……</p>

见此，谢瑾瑜微微蹙眉，伸手摩挲着谢承泽被抽出两道细小红痕的手背，不满地看向天谕之书，手中的内力化为罡气朝着细线而去，“一本破书，也敢伤他？”</p>

细线飞快地缩入了天书之中。</p>

“莫把它惹恼了。”谢承泽探了探头，望着天谕之书，“二哥还指望着它办事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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