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洲从医院回去的时候，温穗已经下班回家了。</p>

饼饼也由她的保姆带过来玩，温穗正坐在院内，陪她飞纸飞机。</p>

饼饼对着机头哈气，一扔，纸飞机飞出去，落在她自己脚下。</p>

她捡起来，更大力地“哈”了一声，又扔，又是落在自己脚下。</p>

如此反复多次，哈气声越来越大。</p>

温穗笑，替她捡起来，循循善诱。</p>

“饼饼，你飞之前为什么要‘哈’一下呢？”</p>

“我看姨姨都是哈一下，然后飞很远。”</p>

“姨姨”特指她的保姆。</p>

温穗：“这个动作，类似于一个仪式，但姨姨飞得远是因为姨姨是大人，饼饼，你试试不哈气，把力气用在飞上，看看能不能远一点。”</p>

饼饼将信将疑，还是按照她的话，把纸飞机扔了出去，这次，纸飞机落在了一步外的地方。</p>

“耶！”饼饼欢呼一声。</p>

“你刚才用全力了吗，饼饼？”温穗问她。</p>

饼饼用力点头。</p>

“也就是说，你没有比这更大的力气了，对不对？”</p>

饼饼又点头：“对！”</p>

“那如果你还想飞更远，应该怎么做呢？”温穗开始引导她。</p>

饼饼露出困惑的神情，摇了摇头。</p>

“尽全力后，在改变不了自己的情况下，你只能从外界入手，比如，调整一下飞机的翅膀。”</p>

温穗替她把机翼向上弯折了一点，又递给她：“来，飞飞看。”</p>

饼饼乖巧地再次扔了出去，这次，纸飞机落在了两步远的地方。</p>

饼饼又是一声欢呼，捡了纸飞机回到温穗身边。</p>

温穗蹲着，双臂虚虚地将她圈在里面，防她摔倒。</p>

“你和飞机都尽了最大努力，但是如果你对这个结果还不满意，想要飞得再远一些要怎么办？”</p>

饼饼只有三岁多，对温穗说的话似懂非懂。</p>

“怎么办？”她用小拳头敲了敲脑袋，“不知道。”</p>

温穗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傅青洲，对饼饼露出和煦的笑脸：“当自己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的时候，你还可以借助第三方，比如请傅叔叔帮你。”</p>

于是，饼饼扭头拿着纸飞机朝傅青洲跑来，傅青洲赶忙接住。</p>

“一，二，三，飞咯～”傅青洲毫不费力，把纸飞机飞出了五米远。</p>

“哇！傅叔叔好厉害！飞机真的飞了！”饼饼跳着脚欢呼起来，温穗和傅青洲对视一眼，同时露出了宠溺的笑。</p>

“傅叔叔，抱！”饼饼回到傅青洲腿前，仰着头张开双臂。</p>

傅青洲将她抱起来：“怎么？”</p>

饼饼不由分说，捧着傅青洲的脸，“吧嗒”一口，在他的脸颊留下一个湿漉漉的口水印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