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刚问完,我一阵天旋地转,一下昏阙过去。当我昏迷那一刻,我才意识到损失一大瓶血,原来不仅仅只是头晕那么简单。</p>
幸好是因为在医院里,幸好杜一诺及时醒来了,幸好医生及时赶到为我输血,后来,我又一次醒来了。</p>
我一醒来,便看到杜一诺歪歪地靠在床头,悦悦背着我坐在椅子上,医生和护士都在,见我醒来后,他们交待了几句,便出去了病房。</p>
“悦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医生一出去,我立马便问道。虽然我的声音依然虚弱,但是之前发生的那一幕让我实在心有余悸,我难以相信悦悦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是为了要我的命吗?</p>
可是在这样的场合,如果她是为了谋杀我,那她究竟得有多傻。</p>
“我睡醒的时候,点滴瓶已经掉在地上了,我站在你旁边是想帮你关掉的,刚好诺哥醒来看到了,所以误会了。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们不会信,但是冯澜姐我们是朋友,无冤无仇我又何必这样做,我也不傻,我知道这样是犯法的。”悦悦看着我,一脸惶恐地说道。</p>
“悦悦,我希望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杜一诺这时候声音低低地说道,大概从我昏迷起,他就一直没有再睡。他身体还很虚弱,说话有些气若游丝的感觉。</p>
“我说的都是实话。诺哥,我没有理由对冯澜姐做什么。我们在一起这么久,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悦悦声音响亮地为自己辩解道。</p>
我注视着悦悦脸上的神情,她显得那样的理直气壮,半点儿不安都没有。那一刻,我不禁想起了那个梦。感觉梦仿佛与现实重叠在一起,虽然在清醒时悦悦并没有对我表露过一丝恨意,可是我的直觉告诉我,我梦里的那个人或许就是真实的悦悦。</p>
只不过,她掩藏得太好了。</p>
“我没有不相信你,但是我醒来的时候,看到你正在动她的点滴瓶。悦悦,我不希望你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不管因为任何原因。如果下次还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我一定不会留你。”杜一诺吃力地说道。</p>
我听到他嘶哑的声音一阵心疼,我连忙说:“一诺,你别说太多,一切等我们都好了再说吧。悦悦,你回家去吧,这里不需要你留着了。”</p>
我想办法把悦悦支走,她也明白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再留在这里我是不可能放心的,所以她看了看杜一诺,最后还是悻悻走了。</p>
走之前,她深深看了杜一诺一眼,声音低沉地说:“我特别难过,没想到相识好几年,在你眼里,我依然是一个不值得被信任的人。”</p>
她带着深深的失落离开了病房,仿佛她无比的无辜一般,我注意到杜一诺的表情。也许男人对于女人的伪装并非如同女人那样敏感,悦悦的最后一句话,竟让杜一诺的脸上有了一丝丝的……愧疚。</p>
“情况是怎样我也没有看清楚,医生说按理瓶子是不可能掉在地上的,不过挂点滴瓶的那个吊钩的确断了,只是不知道是时间久了还是人为的……”杜一诺继续尝试着对我解释道。</p>
我从他的口吻里,听出了一丝丝为悦悦辩解的意味。不过,此时此刻,我不想和他说这些。</p>
他能醒过来,他还能这样说话,其实对我而言就足够了。我看着他,我说:“一诺,你别说话了。这些事等好了再聊吧,你现在先休息,我们都好好休息。”</p>
“你好些了吗?”他听我这么说,又问道。</p>
“好多了,就是头晕,没事。”我说。</p>
“那就好,好,我们先睡,一切等好了再说。”杜一诺说道。</p>
我在睡之前给沐爷打了电话,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我再也不放心有任何人靠近这个病房。因为除了悦悦这一层,我想到了更多。</p>
我担心还有一种可能便是,如果悦悦真是无辜的,那么只能说明,还有人想置我们于死地。如果是这样,我和杜一诺的处境依然危险。所以,我必须把情况告诉沐爷了,尽管这样可能会让他担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