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希音道:“如果真是这样,九哥你岂不是比窦娥还冤?”</p>
“说那些都不重要了,”徐令则道,“不管原因是什么,现在邓太后伙同容启秀篡位已成事实。就算澄清当年的事情,她也不会从那个位置上下来。误会复仇的办法有千千万,她敢走到这一步,仇恨不过是幌子而已。”</p>
本质上,邓太后和孟语澜都是贪恋权势之人。</p>
顾希音咬牙道:“那也太便宜她了!”</p>
徐令则倒很坦然:“是我想得太简单,失败了就是失败了,愿赌服输。”</p>
顾希音道:“不管怎么说,如果能见到她,我都要狠狠骂她一顿才解气。”</p>
徐令则笑着摸摸她的头:“我倒宁愿,你永远不要和那种人有见面机会。”</p>
第二天,两人一起去狱中见谢观庭。</p>
短短时间里,谢观庭已经骨瘦如柴,眼睛里也没有光,丝毫不见当日芝兰玉树的公子模样。</p>
即使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他都没有起身,佝偻着一动未动,仿佛活死人一般,他的手腕和脚踝上,都锁着沉重的铁链,限制他行动。</p>
而牢里同时还有两个人,几乎不错眼地盯着他,唯恐他寻了短见。</p>
“进去吧。你们两个出来!”得了容启秀授意的官员冷冷地道。</p>
“咔嚓”一声,门锁被打开,徐令则一手提着食盒,一手紧紧握着顾希音的手往里走。</p>
“你慢点。”他叮嘱一句,担心她被绊倒。</p>
他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却让谢观庭猛地抬起头来。</p>
谢观庭不敢置信地看着突然出现在面前的徐令则,甚至没有看到顾希音,他的眼中先是不敢置信,随即盈满了泪水,挣扎着起身跪倒在地:“将军,观庭有负您所托!”</p>
说完,七尺的汉子,竟然伏在地上失声痛哭。</p>
顾希音心里酸涩难忍,主动从徐令则手中接过重重的食盒,拎起来放到旁边石桌上。</p>
这里条件其实并不是很差,毕竟谢观庭的身份也在这里,一床一桌数椅,还算干燥,也有小窗,并没有潮湿阴暗之感。</p>
她静静站在旁边,看着徐令则把谢观庭拉起来,按坐到桌前。</p>
“你也坐。”徐令则对顾希音道。</p>
顾希音摇摇头,打开食盒把里面的饭菜都拿出来,还有一壶酒并两个杯子都摆放好,然后拿起酒壶要替两人斟酒。</p>
徐令则伸手拦住她:“你这般,是要臊死他吗?”</p>
顾希音叹了口气:“若是从前,我自然不用这般;但是今日,他都活不起了,就让我客气客气,像个嫂子样吧。”</p>
谢观庭羞愧得不敢看她。</p>
徐令则拉着顾希音在身边坐下,把酒壶推给谢观庭:“给你嫂子倒酒。”</p>
谢观庭颤抖着手倒了两杯酒,嗫嚅着半天没说出话。</p>
顾希音叹了口气,起身给他盛了一碗鸡汤:“喝完汤,我们慢慢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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