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过？”</p>

徐令则在外面听薛鱼儿叽叽喳喳告状后，进来后看着顾希音的神情问道。</p>

“嗯，哭得很厉害。”顾希音如实道，“让我不要再继续查下去。”</p>

然后她把白九思说的话一一转告。</p>

徐令则冷笑道：“哪个他都心疼，最后哪个都被他害得那么惨。”</p>

如果当年南疆妾室死了之后，白九思不出昏招，以裴氏的宽容，对庶女也不会差到哪里。</p>

之后这一系列扭曲的人生，可能就能避免，悲剧也可能不会发生。</p>

“我娘被害死，他又不心疼了，反而去心疼害死她的人？”</p>

这样深沉的爱，可真没人承受得起。</p>

顾希音心里何尝不是这样想的，但是白九思已经七十岁了，他所走过的所有错路都不可更改，他们这些后来人，只能承受后果。</p>

“九哥，给司马仲彻的信，现在约莫着他能收到了吧。”</p>

今日白九思来这趟，让她又忍不住想，徐令则的外婆，到底和南疆有什么关系。</p>

难道她真的是南疆上一任巫女？</p>

徐令则道：“快的话，回信也应该在进京的路上。但是棠棠，说心里话，我认为外婆是南疆巫女的可能性并不大。”</p>

“为什么？”</p>

分明那坟墓中的异香，就是她曾在书上看到过的那种香气。</p>

“没有为什么，就觉得不会那么巧。”</p>

司马仲彻和巫女有关，他自己怎么那么巧，也和巫女有关系？</p>

这世界，应该还没小到那种程度。</p>

他甚至有种牵强附会的感觉，虽然他并不知道这种感觉从何而来。</p>

“等司马仲彻回信再说。”想不明白的事情，顾希音决定不和自己为难。</p>

“好。白家的事情，和你没关系，你也不用放在心上。”</p>

顾希音对于苦难，总是想得多，徐令则不希望她耗费心力。</p>

“嗯，吃饭吧。”顾希音笑道，“我娘让人送来一条牛尾，我让厨房炖了汤。还送了一头鹿来，今天有砂锅煨鹿筋，烤鹿肉……”</p>

吃饭的时候，徐令则又问顾希音水月庵的事情。</p>

顾希音给他夹了一条煨得软烂入味的鹿筋，道：“现在来这些人已经安顿下了，不过烦恼就是，女子太多，总有很多闲汉在四周晃悠，弄得大家都不敢出门。”</p>

徐令则冷笑道：“抓两个挖去眼睛，杀鸡儆猴就好了。”</p>

顾希音笑嗔：“吃饭呢，九哥你那么吓人干什么？回头没吓跑闲汉，倒把一群女子吓得噤若寒蝉了。这件事情你不用管，我有办法了。”</p>

“什么办法，说来听听？”</p>

“借力打力。”顾希音狡黠一笑，“不用你做坏人，有人会做坏人。”</p>

“卫三郎？”</p>

顾希音哈哈大笑：“我不坑你，也不能坑娘家。要是让三哥知道我敢这么想，还不打上门来？”</p>

想到卫三郎的火爆脾气，徐令则也笑了。</p>

顾希音起身给徐令则盛了一碗牛尾汤。</p>

徐令则接过去：“你吃自己的，我来就行。”</p>

顾希音却把汤碗里的勺子转开不让他拿到，“我不喝，不用给我盛。天气太热，什么都不想吃，这些油腻腻的尤其吃不进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