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月见说得也不无道理。</p>
她是客人,被外男撞到,周府是极其失礼的。</p>
出来送她们的丫鬟脸色微红,上前道:“你们几个还不把人拉住?冲撞了贵客,夫人回头扒了你们的皮!”</p>
她显然也是有意避过男人的身份不提;但是外院的小厮们显然没有她这般觉悟。</p>
他们七手八脚地拉住男子,苦笑着赔不是道:“这实在是拉不住,并不是有意冲撞夫人的。就这么一个舅爷,小的们也心惊肉跳陪着小心。”</p>
顾希音顿时明白了来人的身份。</p>
竟然是周夫人已经割袍断义的那个弟弟?</p>
他来做什么?</p>
之前私吞了周疏狂金山银山不肯拿回来,周夫人为此还假装吞金,没把周疏狂吓死,把自己绑了来,结果证明虚惊一场。</p>
顾希音看着,这人怎么长相都变了?</p>
现在看起来,这人明显落魄了许多,仔细看身上这件棉袍也不知道穿了多久,面容也苍老,根本不似少年郎。</p>
这么短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情。除非把银票当柴火烧,否则她都想象不出来,眼前这人如何把那么大一笔财富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消耗殆尽。</p>
而令她更不爽的是,那个男子竟然毫不避讳,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看得顾希音想吐。</p>
丫鬟显然更了解情况,口齿清楚地道:“别乱说话!夫人早就说过,她娘家没有什么亲戚,下次再上门,只管打出去!惊扰了贵人,谁都担不起。”</p>
这丫鬟显然是周夫人身边得宠的,说话底气十足。</p>
青衣男子骂骂咧咧:“你算什么东西!我要见我姐姐!姐姐,姐姐——”</p>
听着他号丧一般,顾希音真的没法想象出来,这是周疏狂找江南大儒教导出来的青年才俊。</p>
只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也没法多说,便拉了拉月见的袖子,低声道:“我们走。”</p>
两人步履匆匆地从男自身边走过,登上了回府的马车。</p>
顾希音甚至能感觉到那人的目光始终不怀好意地在她身上转着。</p>
直到马车走出去很远,顾希音还能听到后面吵嚷的声音。</p>
月见道:“夫人,您刚才为什么那么着急走?”</p>
顾希音叹了口气:“周夫人还怀着身孕,她弟弟吵嚷得那么大声,你以为她听不见吗?她已经挺难面对这件事情,我们何苦再留下让她难堪?”</p>
“周大人真是爱重夫人,才会让这个不成器的东西作威作福。”月见恨声道,“对周夫人来说,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夫人,刚才他一直看着你,我就恨没带鱼儿来,我上前撕扯又怕打不过他丢脸。”</p>
顾希音心里也不爽,但是面上却没有显露出来,道:“我看他被酒色掏空了身体,下场不会好。这事情别再提了。”</p>
徐令则如果知道,恐怕饶不了他;周夫人这里又不知道作何反应,小事也能闹大。</p>
但是如果下次再遇见这般无礼的他,就休要怪她心狠手辣教训他了。</p>
可是她没想到,不用她教训,事情就向着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了。</p>
听着薛鱼儿绘声绘色地学话,顾希音还开玩笑道:“你可别乱说话,周疏狂可无孔不入,仔细半夜让人潜入你房间打击报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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