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没有抬头，”徐令则道，“但是我总觉得那女子身上有杀气，所以便小心戒备。”</p>

当时他不动声色，想得却很多。</p>

比如贾巡抚设鸿门宴，比如他敲山震虎，别有用心……</p>

“看就看了呗，”顾希音翻了个白眼，“我又不是醋坛子。她舞剑好不好看？”</p>

“没看。”徐令则十分坦然。</p>

“真没意思。”顾希音道，“给你看你都不看，我还没见过呢！”</p>

“回头可以让她跳给你看。”徐令则不以为意道，搂住她的腰继续道，“之后贾震说那是他的幼女，要送给我做妾室。”</p>

顾希音冷哼：“又是个不要脸的。好好的从一品大员，把女儿送给别人做妾？恬不知耻！”</p>

“不必和这种人生气。”徐令则道，“我干脆地拒绝了，说家有河东狮……”</p>

顾希音大笑：“好，以后都这么说。”</p>

“然后贾霞忽然发难，持剑砍了过来。”</p>

顾希音慌乱地抓住他袖子：“你受伤了没有？”</p>

“没有。”徐令则很受用她的紧张。</p>

“怎么不告诉我这件事情？”</p>

“怕你担心。”徐令则笑道，“别紧张，她不是砍我，而是砍贾震。”</p>

顾希音：“……”</p>

她刚想说，那不是她爹吗？可是这剧情太熟悉了，和她这些天纠结的事情如出一辙，所以她到底没说出口。</p>

徐令则假装没注意到她的沉默，继续道：“贾震被她砍伤了胳膊，我救下了她。”</p>

“为什么？”</p>

为什么父女仇恨如此之深，为什么他又出手相救？</p>

“贾霞说要替母报仇，又骂贾震不把女儿当人看。我原本以为贾震是故意嘲讽我弑父，后来发现并不是。”</p>

听到“弑父”两个字，顾希音的心漏跳了一拍，蝶翼般的睫毛轻颤两下。</p>

徐令则不自觉地多用了两分力气抱紧她的腰，“我看贾霞似乎知道贾震不少事情，便救下了她。”</p>

“那你不是同贾震结仇？”</p>

“私下相救，贾震不知道。”徐令则道，“后来查清楚了她所说都是实话，又看她身手不错，想着给你做个武婢正好，所以给你写了那封信。”</p>

“但是后来又怕我吃醋，所以反悔了？”顾希音笑眯眯地问。</p>

“是，知道你是个小醋坛子。我从外面带人回来，你总归心里不舒服；再加上贾霞性子高冷桀骜，我怕她不服管束，所以作罢。”</p>

顾希音可以想象出来他当时纠结的模样。</p>

什么杀伐决断，在自己爱人面前都变成了患得患失，唯恐自己做得不够好。</p>

“那九哥后来又为什么改变主意了？”顾希音笑道，“我倒是想见见这位女中豪杰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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