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公主下药的人,不是旁人,就是我们……一开始我们不敢害公主,可是大皇子用我们的家人,威胁我们。若我们不照办,不但我们要死,我们的家人也逃不过死劫。我们实在被逼得没法子,只得冒着杀头的风险,每日在公主的膳食里下药。”</p>
“这是大皇子交给我们的药包,以及收买我们的银两。”</p>
他们将物证,呈给皇上。</p>
皇上看着那两样东西,他浑身的血液几乎都倒流起来。</p>
他唇角蠕动,他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p>
他还没消化掉这些事情。</p>
顾若翾又让下一个人证,踏入了殿内。</p>
“父皇,你若是不信,儿臣还有人证。”</p>
她拍了拍手,一个身穿藏蓝色粗布麻衣的男子,他身子佝偻脸上顶着一块碗口大的疤痕,瘸着腿一步步踏入殿内。</p>
他颤巍巍地屈膝跪地。</p>
还没说完,声音里已然全是哽咽。</p>
“陛下,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奴才?”</p>
男人抬起头来,那张黝黑的脸上布满了皱纹,脸上的一道伤疤虽然遮掩了他的五官轮廓,可与他熟悉的人,还是能将他给认出来。</p>
皇上看着这个熟悉的面容,他的脑袋嗡的一声,刹那间空白。</p>
“王贵……你……你怎么成了这个样子?”</p>
王贵乃是他拨给顾北枭王府的管事。</p>
以前王贵是他的心腹,他担心顾北枭开府另住照顾不好自己,所以他就拨了心腹,派去顾北枭身边保护他。</p>
王贵苦涩一笑,他眼底满是悲苦。</p>
豆粒大的泪珠,控制不住哗啦啦地往下掉。</p>
“难为陛下还记得奴才,奴才一开始是跟在陛下你身边的。当年大皇子被封为亲王,被赐居府邸,陛下你不放心大皇子,所以将奴才派遣到大皇子身边伺候。”</p>
“这些年,奴才一直尽心尽力地照顾大皇子。却不想,大皇子越来越糊涂,渐渐地走了岔路。之前,贵妃娘娘中毒,那副毒药还是奴才经手的。奴才那时并不知道,这是大皇子要害贵妃……”</p>
“事后,奴才才知道了真相,奴才去质问大皇子,大皇子向奴才哭诉,他有多么的不容易,他是迫不得已的。后来,他为了防止奴才泄露秘密,他就派人欲要杀人灭口,想杀了奴才。幸好黎寒大人心善,放过奴才一马……”</p>
“自从秦贵妃离世……奴才就一直在暗处藏着不敢现身,更不敢向任何人道出这一切。奴才以为,大皇子那时真的是迫不得已,才想利用贵妃的死保全自己。谁知道,如今大皇子又如法炮制,弄了这样恶毒的药,害了嘉荣公主……”</p>
“嘉荣公主肯定是知道了秦贵妃死亡的真相,所以大皇子才想杀人灭口……奴才得知此事,特别的痛心。奴才真的不理解,大皇子为何会变得这样冷血无情,他明明以前还很善良……可现在,在他身上只看到对权势的欲望与疯狂。”</p>
“奴才想着……如果再继续躲藏下去,不揭露大皇子的恶行,恐怕下一个受害的人,就会是陛下了……”</p>
皇上倒吸一口冷气。</p>
他的脸色一片灰白,久久都没消化掉王贵所说的这些事。</p>
他紧紧地握住拳头。</p>
“他怎敢?怎么敢……他的屠刀,竟然是一次次朝着自己的至亲挥下去。”</p>
他忍不住低声咳嗽起来。</p>
谁知,咳着咳着,手心突然出现了一滩鲜血。</p>
皇上不由得一惊,太医连忙爬行过来为他诊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