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说，他不是你偶像吗，你收了他不就是小迷妹的终极境界吗？”</p>
“我哪里敢？”田思思双手托腮，“跟做梦似的，偶像就砸在我头上了。”</p>
“不是，合着你跟人家打了这么久的交道，连人家叫什么都不知道啊？”</p>
“介绍人也没说啊，他只说是学校门口小卖部的老板，怪我咯？”</p>
“那你知道了相亲对象是你偶像，是什么心情？”</p>
“心情有些复杂，不太好描述，总之我现在上班下班都不敢走正门了，怕路过他的店门口。”</p>
“你躲着他干吗？”</p>
“我心虚啊……我要是早知道他是傅司朝，哪里敢对他这么造次？！”</p>
“你都对他做什么了？”</p>
“别提了……再回忆一次我怕我心脏受不了……”</p>
陈清欢和冉碧灵你一句我一句地问着，问得田思思就快羞愧地钻到桌子底下去了。</p>
过了几天，陈清欢收到冉碧灵发过来的一系列网址加小视频，她躲在洗手间浏览了一下之后就如数给萧云醒发了过去，紧接着她就被举报了，然后电话就打了过来：“你被盗号了？”</p>
陈清欢格外窘迫，坐在马桶上撕纸：“没有！”</p>
“那你……”</p>
“我……”</p>
“你？”</p>
“你点开看了吗？”</p>
“看了。”</p>
“然后呢？”</p>
“然后举报了。”</p>
“你……云醒哥哥，你会不会……”</p>
“会不会什么？”</p>
“就是那个啊……会不会啊？”</p>
“哪个？”</p>
“嗯……你今天忙不忙，我一会儿有个会，开完会我去找你当面说吧。”</p>
“好，过来了给我打电话。”</p>
陈清欢去开会前还兴高采烈的，打算开完会就去找萧云醒，可从会议室出来时，脸色就不太好看了，身后跟着的几个人则是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p>
“陈总，对不起，这次是我们大意了……”</p>
陈清欢没回头，语气还算平和：“没关系，不怪你们。动我陈清欢的东西，怎么拿的我就让他怎么给我还回来。”</p>
说完一路目不斜视地进了办公室，甩上门。</p>
围观群众很快围上去，问那几个人什么情况。</p>
没过一会儿，陈清欢再出来的时候，面色平静，似乎什么都没发生过。</p>
米秋小心翼翼地靠过去问：“陈总，您要出去吗？今天不加班了？”</p>
陈清欢低头整理了下大衣衣袖，漫不经心地开口：“不加了，今天休息，最近天气冷，你组织大家去吃个火锅，我请客，我有点事儿就不去了。”</p>
说完便拎着包进了电梯。</p>
陈清欢到了研究所门口，收拾好情绪给萧云醒发消息——</p>
请问是萧先生吗，我是快递员，你的小可爱已经到楼下了，请快点下来取（娶）她。</p>
陈清欢正在马路对面数着地砖等萧云醒，忽然听到一声熟悉又陌生的“陈师姐”。</p>
陈清欢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继续数地砖，还默默在心里叹了一句冤家路窄。</p>
苏扬似乎已经忘了上次舞会的不愉快，笑容不减：“你找萧师哥吧？他这会儿应该是去吃饭了，我家住在这附近，我刚从家里吃饭回来，你看，我还给他带了点儿水果。”</p>
陈清欢停下脚步，静静站在那里不说话，就算是路窄，她也没怕过谁。</p>
苏扬也不在意，依旧自说自话：“研究所不让外面人随便进的，我去帮你叫？不过他应该没空见你，最近任务重，我们晚上要加班呢。”</p>
陈清欢觉得没意思，清清浅浅地回了句：“不用了。”</p>
苏扬似乎在炫耀什么：“没关系的，我最近在跟着萧师哥做项目，我们很熟的，我去叫他。”</p>
陈清欢微微皱眉，似乎对她的聒噪很反感：“我说，不用。”</p>
苏扬脸上略带了丝得意，还想继续说什么，陈清欢忽然抬头冷冷看她一眼，成功让她闭了嘴。</p>
过了许久，苏扬勉强笑着开口：“当年我一进附中就知道云醒师哥，只可惜他很快就毕业了，高考的时候我也报了X大，只差3分我就考上了！后来我服从调剂被另一所学校录取，从本科到研究生，我一直很努力很努力，从来不敢有一丝懈怠，才终于有机会站在这里，有了和他在一起工作的机会。那个时候我好羡慕你啊，可以整天和他在一起，偶尔在校园里看到他，身边永远站着一个你，似乎有他的地方，就会有你。可是你看现在呢，他工作的地方你没进去过吧？他的办公室什么样子你没见过吧？他工作的时候什么样，他的办公桌上放了什么，你都不知道吧？这些我都知道，我每天都会见到，见到身边没有你的萧云醒。”</p>
陈清欢忽然笑了，轻飘飘地扫她：“那可真遗憾啊，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既然那么喜欢萧云醒，为什么不复读继续考X大啊，这样你就能早点站到萧云醒的面前了呀？还是说你所谓的‘喜欢’敌不过再来一年带来的风险和辛苦？”</p>
苏扬语塞，陈清欢一眼就看穿了她，当年她确实不想再经历一次高三生活了，同时也害怕再考一次还不如这一次的分数高，所以她便放弃了复读，选择了妥协。</p>
她反问陈清欢：“那你呢，你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如果那年你没考上X大，你会复读再考一年吗？”</p>
陈清欢认真想了下，回答：“不会。”</p>
她脸上嘲讽的笑容还没来得及绽开就听到了陈清欢的下文。</p>
“因为我本来就有保送资格，再等一年就不用考了，可以直接去上。不过……”</p>
陈清欢说到这里忽然顿住，意味深长地看了苏扬一眼，吊足了她的胃口。</p>
“不过什么？”</p>
陈清欢忽然笑了：“不过就算那年我没考上，我也一定会去上X大。”</p>
“为什么？”</p>
“因为我爸说他可以给X大捐栋楼啊。”</p>
陈清欢笑得纯稚无邪，果然只有女人才知道怎么气女人。</p>
那一刻，苏扬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她连最基本的礼仪都无法维持，浑身颤抖地质问：“陈师姐，我们所有规定，外人不能随便进，我只是好心想帮你叫云醒师哥出来而已，你何必这么说话。”</p>
“好心？”陈清欢风轻云淡地看着她，唇角含笑，“是啊，你们所门槛高，没想到一个传达室的工作也要这么高的学历。”</p>
“你……”</p>
“还有啊，你切水果的技术啊，啧啧，卖相太差，平时萧云醒给我做水果拼盘的时候，手艺比你好多了。”</p>
韩京墨曾经评价陈清欢，如果她愿意，一句话可以哄得人乐三天，也可以一句话气得人三天说不出话来。</p>
苏扬气得转身就要走。</p>
陈清欢也敛了神色：“站住！要走也是我先走！”</p>
从小到大，她早就习惯了萧云醒身边只有她，而现在，忽然有个女人跳出来说，萧云醒需要这个女人去传话，这个女人和萧云醒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她要长，和萧云醒的距离比她要近，她真的很不能接受。她有她的骄傲，那份写在骨子里的骄傲让她格外挫败，真正刺激她的是那句“外人”。</p>
她今天本就心里堵得慌，憋着一股火没处发，现在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又跳了出来说了一堆有的没的，她忽然什么心情都没了。</p>
她抬头看了眼天，阴沉沉的，也冷得厉害，大概要下雪了吧。</p>
一时间她的脑中百转千回，难得没再不依不饶地发难，很快转身离开。</p>
萧云醒看到陈清欢的短信准备出去的时候，和苏扬迎面碰上。</p>
“云……萧师哥，我刚才在门口遇到陈师姐了，她让我跟你说一声，她有事先回去了。”</p>
萧云醒没说话，静静看着她，眼神复杂，眉眼冷峻。</p>
苏扬心里一惊：“怎……怎么了？”</p>
韩京墨在一旁听到了笑着跟她解释：“你不懂萧云醒，也不了解陈清欢，和萧云醒有关的事儿在她看来就是天大的事儿，她是那种哪怕在路边看到猫狗打架这种丁点儿大的事儿都恨不得跑来告诉萧云醒的性子，你觉得给萧云醒传话这种事儿她会找人代劳？按照她的风格，就算有十万火急的事情等着她，她也要等到萧云醒，娇滴滴地撒个娇卖个萌跟他抱怨一番，极尽所能地从他这里得到满满的安抚，然后才肯走，怎么会随便找个人丢下一句话就走了呢，完全不是她的风格嘛！”</p>
苏扬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连抬头看萧云醒一眼的勇气都没有。</p>
萧云醒拿出手机走到一边给陈清欢打电话，通了许久都没人接。</p>
这种感觉他似曾相识。</p>
韩京墨幸灾乐祸地拍拍他：“走吧，约会泡汤了就跟我去食堂吃残羹冷炙吧，吃完还要开会，所长和部里的领导可都在呢。”</p>
萧云醒点点头，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p>
韩京墨看着苏扬泫然欲泣的样子，笑呵呵地往她伤口上撒盐。</p>
他看着萧云醒的背影跟苏扬闲扯：“萧云醒这个人啊，清醒，温和，有气度，知进退且难以亲近，特别诱人吧？没关系，这样一个人，任谁看到了都会想要占为己有，人之常情，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这样的事儿萧云醒遇到的多了，过不了一天他就会忘了这件事儿，和你这个人。”</p>
这下苏扬的脸色更难看了。</p>
两人进了电梯，韩京墨琢磨着：“你觉不觉得，苏扬一口一个萧师哥地叫着，听上去像是在叫小师哥，跟那个什么小哥哥是不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p>
萧云醒沉着脸不说话。</p>
韩京墨不怕死地继续开口：“你家小清欢听了会不会发飙？”</p>
这下萧云醒的脸彻底黑了。</p>
“还是说……已经发飙了？”</p>
萧云醒淡淡看了他一眼。</p>
韩京墨忽然怕了，他怕萧云醒下一秒就会黑化变身，终于老实闭了嘴。</p>
陈清欢坐进车里就给冉碧灵和田思思打电话，约在老地方见。</p>
她坐在咖啡厅的靠窗角落里，面前的咖啡热气氤氲，歪头看着窗外阴沉沉的天，她的脸色也是阴沉沉的。</p>
冉碧灵和田思思前后脚地赶到，坐下后还没来得及点单就被陈清欢提问。</p>
“我有没有书卷气？”</p>
田思思咽咽口水：“说实话吗？”</p>
陈清欢漫不经心地理了下耳边的碎发：“嗯。”</p>
冉碧灵和田思思默契地摇头，给出同样的答案：“没有。”</p>
陈清欢泄气，无论是当年的方怡还是如今的什么苏扬，能让她介怀的就是她们身上的那股书卷气。</p>
冉碧灵赶紧解释：“你的这张脸啊，长得实在是太过精致漂亮了，别人只顾着看你的脸了，谁还关心你的气质啊？你说对吧，大力？”</p>
“嗯嗯！”田思思猛点头，然后仔细看着她的脸，“不过，你这黑眼圈够严重的，最近加班加狠了吧？”</p>
陈清欢喝了口咖啡：“白加了，我刚被人摆了一道。”</p>
冉碧灵问道：“那个姓苏的？”</p>
陈清欢慢悠悠地点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嗯。”</p>
田思思觉得反常：“你刚被人摆了一道还有心情在这儿闲坐？”</p>
陈清欢扯了扯嘴角：“没关系，我已经想到对策了。”</p>
田思思看着餐牌随口问：“什么对策？”</p>
陈清欢轻描淡写地回答：“同归于尽啊。”</p>
冉碧灵和田思思两个弱小无辜的群众瑟瑟发抖。</p>
冉碧灵忽然灵光一闪：“萧云醒是不是不行？！”</p>
陈清欢把头转到一边不理她。</p>
冉碧灵汗颜：“既然行，你怎么看上去那么颓废厌世，谁又惹你不自在了？”</p>
陈清欢摇头不语。</p>
田思思建议：“咱们去大吃一顿，然后再去看场电影？”</p>
陈清欢幽幽叹了口气：“没心情。”</p>
冉碧灵冒着倾家荡产的危险，拿出壮士断腕的勇气来：“那就去逛街买买买？”</p>
陈清欢还是意兴阑珊地摇头：“不想去。”</p>
田思思拍拍桌子：“你这个难缠的小妖精，说吧，到底是谁惹你不痛快了？”</p>
“没谁。”陈清欢懒懒地靠进沙发里，“萧云醒约我吃饭，不过我放他鸽子了。”</p>
“你？！放了萧云醒鸽子？！”冉碧灵一脸新奇地打量着她，“你是不是陈清欢啊，跟萧云醒这仨字儿沾边儿的，你不是压根儿抗拒不了的吗！”</p>
陈清欢眉眼微垂，不悲不怒地简单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下。</p>
田思思忍不住乐了：“不是你风格啊，你这手撕情敌的手艺肉眼可见地退化了啊，你那灭霸气场呢？”</p>
陈清欢摇摇头：“我最近手疼。”</p>
冉碧灵逗她：“我说你啊，这些年怎么只长胸不长胸襟，萧云醒身边出现个女的就跟戳到你肺管子一样。”</p>
陈清欢眉眼低垂，声音里透着无尽的颓然：“可能越长大就越患得患失吧，那腔不顾一切的孤勇都耗损得差不多了，一腔孤勇，难敌岁月。”</p>
冉碧灵敲敲桌子：“大小姐，你都这样患得患失，我们这些凡人要怎么办哟！”</p>
陈清欢：“我今天想了很多，当年秦靓的话我就一直记在心里，或许真的是我遇到他太早，他没什么机会去认识其他人，现在他会接触到很多很多人，或许里面就会有真正能让他心动的人，然后他就会发现他一直都把我当妹妹，我们之间只是亲情，而不是爱情。”</p>
田思思摆摆手，深不以为然：“你也太看不起萧云醒，也太低估你自己了吧？他会是那种分不清妹妹和爱人的人？”</p>
“就是！”冉碧灵捧了捧她的脸，“如果这张脸都不能让他心动，那这个世界上大概也没什么能让他心动的了，你这么好看你怕什么？”</p>
陈清欢再次叹了口气：“色衰而爱弛，既年轻又好看的小姑娘层出不穷，我敌不过岁月啊，说不定他会遇到更好看的呢？”</p>
田思思笑道：“他也敌不过啊，说不定你也会遇到更好看的呢。”</p>
陈清欢忽然睨她一眼：“胡说！云醒哥哥最好看！”</p>
田思思做了个闭嘴的动作。</p>
冉碧灵接上：“你已经够好的了，用不着杞人忧天。”</p>
陈清欢摇头：“说不定他会遇到比我更好更喜欢的呢？”</p>
冉碧灵反问她：“说不定你也会遇到比他更好更喜欢的呢？”</p>
“胡说！云醒哥哥最好！我最喜欢他！不对！我只喜欢他！”</p>
冉碧灵无语，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陈清欢，你就是个大型双标现场。”</p>
陈清欢忽然不说话了。</p>
冉碧灵小心翼翼地问：“你这厮杀情敌没输人也没输阵的，怎么看上去不怎么高兴呢？”</p>
陈清欢单手撑着下巴，挑了下眉：“可能大姨妈要来了，情绪起伏得厉害吧。”</p>
田思思幡然醒悟：“你是不是在生萧云醒的气啊？”</p>
陈清欢又不说话了。</p>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半天，冉碧灵开口打破沉寂：“长公主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坐一晚上啊？”</p>
田思思猛点头：“附议！”</p>
陈清欢忽然想起来一个地方，当下心动，带着两人直接杀了过去。</p>
冉碧灵和田思思还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装潢奢华服务到位不说，连包厢里的音响设备音质都堪比天籁。</p>
陈清欢本着撒钱解忧的原则，点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吃的喝的，看得冉碧灵和田思思直肉疼。</p>
三个人闹了一会儿，陈清欢起身去洗手间，刚走过走廊拐角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这“玉面狐狸”的外号真不是白叫的。她觉得这个叫唐恪的男人好像一直都是这个模样，一点儿也没老。他走在这金碧辉煌的走廊里，正歪头和旁边人说着什么，看上去风流又倜傥，站在那群人中间格外显眼。</p>
她扬声叫他：“唐叔叔！”</p>
唐恪一回头看到她，那抹笑容还没展开就被她一句话吓了回去。</p>
“哦，你出来鬼混，小心我告诉X姑姑！”</p>
叔叔姑姑的辈分乱得不是一般二般，唐恪苦着脸走过来解释：“我这是应酬没办法！你当我愿意来这种地方啊！我还想早点儿回家抱老婆孩子呢！我这日理万机的……”</p>
“万机？”陈清欢挑眉上上下下地打量着他，她的眉眼本就像极了陈慕白，这个动作做起来神情气韵更是像了个十足，眉眼微挑的样子让人不自觉地想起那个颠倒众生的陈慕白，“身体受得了吗？”</p>
唐恪噎了一下，无奈地点点她：“小丫头……”</p>
旁边有人暧昧地看着唐恪和陈清欢，还不怕死地调笑着：“小妹妹长得不错，唐总，艳福不浅啊！”</p>
唐恪脸一沉：“胡说八道什么！要死人的！这是陈慕白的女儿，都不认识吗？”</p>
那帮人一听陈慕白三个字，再一看唐恪的脸色，这才意识到说错了话，也老实，纷纷摇头：“不认识。”</p>
唐恪懒得和他们多说，又不放心地看着陈清欢：“你怎么来这儿了？这儿不是什么正经地方，和云醒一起来的吗？”</p>
陈清欢听到萧云醒的名字便皱眉：“不是正经地方才来的，你忙你的吧，不用管我。”</p>
唐恪确实有事，临走前还再三交代：“时间也不早了，玩儿一会儿就回去吧，想吃什么喝什么随便点，记我账上，不过别喝酒啊，小姑娘家家的喝点饮料吃点水果就行了。”</p>
陈清欢瞥他一眼：“你怎么这么啰唆！别叫唐恪了，改名叫唐僧吧！”</p>
“没大没小！”唐恪气得再次伸出食指点点她，转身走了。</p>
他身边的几个人好奇，边走边问：“那真的是陈总的女儿啊，你不说真看不出来，陈总的女儿都那么大了，陈总看着也就三十多岁的样子吗！”</p>
唐恪立刻追问：“那我呢那我呢？”</p>
男人一旦到了某个岁数，对于显老这件事就格外在意。</p>
那群人立刻开始拍马屁：“唐总你也年轻啊，看着像十八！”</p>
对于这种不走心也不走肾的彩虹屁，唐恪嗤之以鼻：“放屁！”</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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